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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市场化是成都为“城乡一体化”改革开发的处方,这个处方能否为中国的“三农”问题破题,尚需注意。

本刊记者/王维博(来自成都)

妻子因心脏病,王明祥十年来没有打工,在家保养了5亩以上的稻田,一年有近3000元的收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2008年3月。
王明祥是成都市江堰柳街镇鹤鸣村的7组村民。 三月的最后一天,王明祥收到了一些新书。 “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集体土地录用票”“房屋全部票”和“林票”。 和他一起持有证书的是该村其他34户村民,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中国第一个“四证完善”的农民。

这源于2008年1月1日成都市委发表的《第1号文件》。 这份“加强耕地保护关于农村土地和房屋产权制度进一步改革的意见(试行)”文件,改革要点是开展农村集体土地和房屋的确权登记、耕地保护机制创新、推进土地承包经营、农村建设用地采购权流动和农村房屋产权

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成都自己推进了改革的“深水区”。 “三农问题”能否在下一轮轮回中解决,是成都已经探索了5年,尝试处理的问题。

城乡改革的新突破

2007年1月,孙平从攀枝花回到成都市。

孙平的新职务是成都市委常务委员会,分为城乡统筹工作。 两年前,他从成都市副市长职位调到攀枝花担任市长。

报纸刚结束,成都市委书记李春城向孙平提出了一个问题。 “请告诉我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成都城乡一体化应该如何推进下一步的看法。 ”。

成都的“城乡一体化”改革始于2003年。 这个目的解读城乡二元结构,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城乡经济、社会快速发展一体化的改革已经取得了很多效果:以“三个集中”为核心,成都联动推进新型工业化、新型城市化和农业现代化。 政府的大力投入,加快了农村公共服务体系制度的建设,促进了城乡公共服务均衡的迅速发展。 通过政府体制改革,构建了城乡一体化的政府管理体制,并随着改革的推进,探索建立了新的基础管理结构。

近四年的实践已经见效了,孙平觉得李春城想要的不是完全这些。 下一步应该是想在现有的基础上取得更大的突破。

突破口在哪里?

“不到一周,他问我,给你出的题目怎么样? ”孙平说:“先给我喘口气。 ”。 李春城盯着他说:“改革不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 ”。

孙平4年的资料:从2003年开始,成都为了推进城乡一体化改革,倍增了“三农”财政资金,2003年为10亿元,到2007年达到117亿元,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从2003年的2.66:1到2.2 改革的初衷是缩小城乡差距,为什么巨额投入效果不大?

孙平出去调查了十天,回来后向李春城提交了报告。 很明显,报告的复印件得到了后者的相当同意。 孙平说,他们对当前农村快速发展现状的看法基本一致,坚定了“城乡一体化的深化必须交给市场”的想法。

改革缘起

“成都改革从一开始就很戏剧化”长期从事成都统一城乡改革报道的《成都日报》首席记者高纪开对《中国信息周刊》记者说,在2002年全国两会上,成都市长李春城在北京接受了媒体采访,“我是一个 大家都笑了,然后他开始扪心自问。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强调三农问题”。 高纪开说,当时他没有意识到一年后成都的农村改革悄然起航。

2002年下半年,李春城在北京开会,特别会见了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叶裕民。 据《中国情报周刊》记者介绍,李春城高度评价了叶裕民写的《中国城市化之路》一书,兴奋地说:“我要做的事,在书中很清楚。” 在北京,两个人谈了很长时间。

回来了,李春城布置了一项任务:“中国城市化之路”,成都官员有一只手,每个身体都要了解成都未来改革的基本方向。

成都市辖9个区、4个县级市和6个县,是典型的大都市带大郊外,离开中心城区,是广大的农村,落差明显。 城市的高速发展,进一步加大原城乡差距,如何缩小城乡差距,成为成都市进一步快速发展的瓶颈。

作为市委书记,对成都十分了解的李春城一直在考虑农村问题。 他说:“这是为了还农村的债。”

据一位政府官员透露,2003年夏天成为成都市委书记后,李春城将谈论城乡一体化。

改革一开始有积极的安排和“偶然”。 2002年11月,中国共产党十六大报告确定在论述小康社会建设时提出处理农村的问题。 报告书首次提出“五个统一”,统筹城乡快速发展、统筹区域快速发展、统筹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快速发展、统筹国内快速发展和对外开放。

根据孙平的解读,城乡一体化是把一部分农民纳入城市之中,这是正常的城市化道路,农村总是留下一部分人,留下的这部分人必须是新农村,“新农村的标志是城乡公共服务水平差不多

“从十六届五中全会到十七大,再到十七届三中全会,中央把处理“三农”问题作为全党职工的重要因素。 ”。 孙平说,中央的这些要求为成都城乡一体化改革指出了确定的方向。

学到的“三个集中”

城乡一体化是目标,有具体的方法,成都发现的一种方法被称为“三个集中”。

“三个集中”的创始人是江苏吴江市。 当时在新农村建设时,吴江多次提出加强农村环境建设、社会事业建设与新农村建设串通。 积极把工业集中在规划区,把农民居住集中在新型社区,把农业用地集中在适度规模的经营上。

2003年,成都市双流县去取经。 根据吴江的启发,双流县提出了“三个集中”。 工业集中在集中快速发展区,走集约、集群快速发展的道路,以工业化作为城乡快速发展的基本推动力,推动城市和两三产业快速发展,创造转移农村富余劳动力的条件。 农民集中在城市,聚集人气,创造商机,农村富余劳动力转移到两三产业,为土地规模经营创造条件。 土地集中于规模经营,进一步转变农业生产方法,推进现代农业的快速发展。

10月22日,二流会议正式明确了“三个集中”作为推进城乡一体化的具体方法。

“当时我觉得‘三个集中’比较新鲜,也符合我们的改革目标,所以我想以‘三个集中’为核心推进这项事业,推进城乡一体化工程整体。 ”孙平说。

“不在”运动

从2003年开始,李春城亲自承担了“推进城乡一体化”的课题调查,并要求各部门从各自的事业立场出发考虑城乡一体化问题。

让管理了几十年城市的官员们突然想到农村问题,看起来有点“华而不实”。

但是,之后,一系列干部的“放学后”,使大小官员紧张。

2004年4月19日,成都市委书记李春城去金堂县淮口镇检查员工。 他发现这个城市的街道、河边、农业贸易市场、居民家前面房子后面的垃圾随处可见。 三轮车、“野地”、摩托车杂乱无章,违法盖的房屋、招牌到处可见,道路凹凸拥挤。

李春城就当前农村中心的工作和目标执行情况询问镇上的第一领导时,没有人能给出比较满意的回答,镇党委书记甚至不知道“中央一号文件”“城乡一体化”的意思。

这个城市的党委书记被解职了。 此后,成都市解雇了20多名干部。 其中职务最高的是崇州市副市长,原因只有一个。 推进城乡一体化的员工没有力量,处于“没有员工的状态”。

时隔5年研究成都城乡统一改革的学者称这次集中整风为“不在状态运动”,认为“这是为了改革组织路线而开放”。

孙平当时想首先抓住干部的作风,但真正推进城乡一体化的是下一次行政改革。

“城乡一体化首先是城乡规划的改革”。 2003年,成都重组了土地利用总体计划,将中心城区和所有乡村纳入其中。 当时,市计划局副局长兼总计划士张樵说的话后来传开了。 “我们以前只学过城市计划,没学过城市计划,连教材都没有”。

这是实情,中国城乡分治结构持续了几十年,包括道路交通、园林绿化、河流灌溉、教育卫生,成都和中国其他地方一样,大部分公共产品和资源要素都按照两个规则分配管理。

从计划开始,成都开始整合过去城乡“分割治疗”的行政管理职能部门。 2004年8月,原市委农工办公室、市农牧局和农机局合并为成都市农业委员会,其功能是推进城乡一体化事业。

之后,原本分为几个部门管的河川水利设施也集中在市水务局,市交通局和管理市内巴士系统的市政公共局合并到交通委员会,市林业局和市园林局也被市林业园林局拆除。

住在金堂县栖贤乡的农民李富成在《中国情报周刊》的采访中表示,以前从成都市中心回家换三次车,坐公共汽车换公共汽车,下公共汽车雇三轮,合并农村交通局和把公共汽车分开的市政公共局后,公共汽车直通县城。

行政二元结构被打破,财政也开始向农村增长。 据成都市统一委员会统计,从2003年到2007年,全市财政用于“三农”支出254亿元。 2007年全市财政对“三农”的投入达到117亿元,是2002年的10倍多。 全市农村教育、医疗、养老保险等也进行了一系列城乡均衡的实践。

破题选择:寻找市场动力

没有政府的力量不能推进,光靠政府的力量不能持续,和中国的多项改革一样,经过5年,成都的城乡一体化改革面临了新的困惑。

一位“三农”专家曾经断言,无论成都还是地方,进行城乡统一的改革者都必须处理两个最现实的问题:人去哪里,钱从哪里来。 一个逻辑是城乡一体化是城市化,需要更多的农民进入城市,但农民去城市需要钱!

“光靠政府的投入是不够的。 ”孙平说,人均城市化价格在10万到15万之间。 城市化的价格高得惊人。

孙平对《中国情报周刊》记者结账。 一个农民必须进城处理住房问题、医疗、教育、就业问题,相应地还有城市公共服务。 “一体10万,成都有600万农民,转移三分之二四百万需要4000亿人。 政府不吃不喝。 我存不了30年。 ”。

一方面城市发展迅速,另一方面农民转移缓慢,城乡差距总是存在。 以前由政府承担,这样的城市化速度非常慢,实际上从2003年到2007年成都每年平均只能转移10万以上的农民。 因为价格太高了。

“到底谁承担价格问题,成都工作多年也没有处理”成都官员们显然感到没有更深层次的统一套,改革越来越困难。 在巨大的价格压力下,从2007年开始成都的改革者开始思考农民是否有资产,农民是否承担着这个价格的条件。

“当时就建议农村、农民进入市场”孙平说,农村缺乏可持续的动力在于农村没有真正的市场经济,“没有形成要素市场,土地、人、资金没有真正激活”。

2007年2月,成都市委召开了城乡一体化职工会议,各区、市、县党政负责人都出席了会议。 在这次会议上,正式提出了“用市场化的方法处理城乡一体化问题”的观点。

3月,成立了农村市场化的两个引擎,成都市现代农业快速发展投资企业和成都市小町投资企业,决策者希望用政府有限的起步资金撬动金融和社会各方面的资金,投入现代农业和农村基础设施。

“这是开始城乡一体化走向市场化的重要步骤。 ”。 孙平说。 农业投资企业是过去政府对农业投入方法市场化的变革。 “政府每年向各企业直接出资5亿元,企业可以把这笔钱拿去农业发行,借给48亿美元,然后以50亿美元出资,打折,用各种方法投入农业,使政府的农业支持资金扩大10倍以上。 ”。

据统计,在市场化运作下,2007年只有成都市现代农业快速发展投资企业直接投资现代农业的资金达到了108亿元。 那一年,成都市农民人均纯收入也达到了5435元,是历史上增收最快的一年。

2007年6月7日,成都获得新品牌:“全国统一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

成都统一城乡改革得到了国家的赞同和鼓励。

深水区改革:农村产权制度

转换为投的方法扩大了财政投入,但真正的动力还是在农村本身。

2008年1月1日,成都市委发布了2008《第1号文件》——“关于加强耕地保护进一步改革农村土地和房屋产权制度的意见(试行)”。 这份未公开的文件确定了开展农村集体土地和房屋承诺权登记,推进土地承包经营流动,推进农村建设用地采用权流动,开展农村房屋产权采用权流动锁定了改革的要点。

孙平在接受《中国情报周刊》采访时明确表示,2007年11月“1号文件”已经成熟,但市委不轻易开枪,害怕这是深水炸弹,解决不了就会引起巨大的冲击波。

2008年春节前后,成都市委召开了马拉松式常务委员会扩大会议,以农村产权制度改革为主题进行讨论,会议一共召开了四次,历时半小时,大部分参加者发言,最后形成了一致意见。 即农村产权制度改革的核心观念是农民自主,有权利。

会议后,自下而上的农村产权制度改革开始在基层安静推进。

一位三农学者评价说,在这项改革最终上台之前,根据同年年末在北京举行的十七界三中全会通过的决议,“做好农村土地的争执权、登记、授权证明工作”。 完善土地承包经营权功能,依法保障农民承包土地的占有、录用、收益等权利”。

2008年3月3日,都江堰市柳街镇鹤鸣村开始改革。 月末,35户村民首次领取了“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集体土地录用票”和“房屋全部票”。

6月13日,温江区农村产权流动服务中心进行了全市第一家土地承包经营权担保融资业务。

2008年10月13日,成都农村产权交易所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孵化园正式挂牌,诞生了全国第一家综合农村产权交易所。

据一项统计数字显示,截至2008年10月底,成都市有206个乡镇参加了农村产权制度改革试点,涉及农户58多万户,已有11%完成保证。

独特的,成都产权改革要求城乡一体化破局。 另外,重庆、天津、湖南等地也开始了关于农村土地产权的“复印件”。

2008年6月26日,湖南省建设厅颁布了《湖南省房屋登记办法实施细则》,规定“集团所有土地房屋实行登记发证制度”。 当地政府希望拥有包括抵押权和流通权在内的“农户新政”,为农民向资本市场融资打开了突破口。

2008年7、8月,重庆提出在不改变农业用地性质的情况下调整经营方法。 然后集中配置宅基地等非农业用地资源,解放越来越多的非农业用地在农村集体建设用地建设市场化交易平台。 2008年12月10日,重庆“农村土地交易所”挂牌。

很明显,各地在切实的权利受到家庭和耕地保护的前提下,打算推进农村产权流动,促进农村资源向资本的转换。

对此,一位学者提出了农村产权改革的可能性风险:由于农民个体对集体土地没有全部权利,农民在产权改革中容易发生权益被剥夺的现象。 另外,由于新闻的不对称,农村有一定实力的农民,甚至来自农村以外的购买者,以较低的价格从交易中获得很大的利益,成为农村的富裕阶层,农村有可能产生两极分化和农村社会阶层对立。

另外,农村产权改革也引起了一些地方官员的争论。

孙平在市委召开的会议上说,某县委书记在确定权以后,政府的征集难度很高,妨碍了地方的迅速发展。

“这可能会阻碍地方政府的利益,阻碍业绩工程的构建。 但对农民有利,对城乡一体化有利,对成都社会经济整体的快速发展有利! ”。 孙平针锋相对。

“那天的讨论中,我一点也不客气,在很多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评价了发言县委书记。”时隔一年接受《中国情报周刊》采访的孙平说:“交战马上停止,第一他赢不了我。” 我来自教师,第二是因为我的官员比他们大”。

孙平说,农村产权改革实际上是利益的调整。 “曾经政府以微薄的代价从农民手中获得土地,转手就获得了数倍的附加值。 政府在中间取大多数,但没有处理农民的问题。 这也是三农问题长时间处理不了的本质。 ”。

“产权改革的过程会削弱地方政府的利益,但对整个农村的迅速发展有好处。 ”孙平说很多人很难接受,但对政府来说这是现实,像潘多拉的箱子一样,无法打开放回去。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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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然了谁